第994章 淬毒银针(2/4)

，带着泥土的腥气。抬头时，瞥见门楣上悬着块断裂的匾额，黑底金字大半已剥落，依稀能辨认出"青云"二字，末笔如剑，却在"观"字处戛然而断，裂痕边缘还留着焦黑的痕迹——不像是自然朽坏，倒像被火舌舔过。他站起身，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。门轴发出"吱呀"一声长叹，惊得梁上几只灰雀扑棱棱飞起，撞落一片积尘。殿内光线昏暗，正中三清像早已塌了半边，泥塑的衣袂碎成陶片散在供桌上，只余半截莲花座，座前香炉里插着一束干枯的野菊，茎秆挺直，倒像是不久前才被人放上的。莫文杰的心跳不知为何突然加快了一些，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。他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，缓缓地向里面走去，生怕发出一点声响。进入房间后，他看到地上铺满了青砖，而在这些青砖之上，散落着一些残破的经卷。这些经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，纸张泛黄，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损。莫文杰蹲下身子，仔细观察这些经卷。他发现经卷上的墨迹都被水洇开了，字迹变得模糊不清，难以辨认。然而，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，他突然在某一页的边角处，看到了一个用朱砂勾画的“寻”字。这个“寻”字的笔锋异常锐利，仿佛是用刀刻在纸上一般，给人一种要穿透纸背的感觉。莫文杰不禁被这个字所吸引，他凝视着这个字，仿佛能感受到写字之人当时的心境和情感。那墨色竟泛着几分铁青，仿佛不是软毫所书，倒像是钝刀在青竹上硬剜出来的痕迹。横画如断崖截云，竖勾似老藤坠石，点画落笔处墨色炸开，细看竟有细微的飞白，像极了刀锋划过留下的银屑。莫文杰的指尖不自觉抚上纸面，却触到一片刺骨的寒意，顺着指尖直窜后颈，激得他打了个寒噤。这哪里是写字，分明是把满腔的执念都揉碎了，和着血与汗刻进了纸里。那“寻”字的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捺画，末端微微上挑，像一柄出鞘的利剑，直指人心。莫文杰盯着那个字，恍惚间竟觉得纸面上的墨迹活了过来，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，都是些风尘仆仆的赶路人，背着行囊，手持罗盘，在迷雾中跌跌撞撞地前行，口中都在喃喃着一个字——“寻”。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，闷得发疼。莫文杰他猛地后退一步，撞到身后的书架，哗啦啦掉下来几卷古籍。直到书页散落在脚边，他才回过神来，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。莫文杰定了定心神，弯腰捡起地上的古籍。